每到了這時候, 總有些人開始要我們反思跨年的意義, 這種冷飯, 每年都會炒一次. 的確, 節日都是人創造的, 那些日子沒有比較特別, 地球持續自轉, 太陽照樣升起, 而人類卻在那幾天集體自High.
原本沒什麼計畫, 但後來想想, 不體驗一下當地人如何跨年也太可惜了, 那就來看看煙火, 湊湊熱鬧, 地點在西雅圖的明星地標Space Needle. 跨年人潮集中在附近的大廣場, 相較於台灣各地的跨年活動, 這裡沒有跨年晚會, 沒有藝人, 更沒有政客, 只有應景的音樂. 大家都坐在廣場的草地上聊天, 也有的人唱起歌, 跳起舞, 但是寒風夙夙, 大部分的人選擇窩在一起取暖, 甚至有人帶棉被來, 把自己包起來. 美國不愧世界融爐的稱號, 我聽到許多語言, 看見許多不同面貌的人, 但大家還是與自己相近的人在一起.
倒數讀秒的時候, 我找到一個好位置, 離施放點很近, 不過因為這樣全程仰角快九十度, 煙火一出現時, 全場的人都在歡呼, 我開始環繞四周, 想看是不是跟電影演的一樣, 情侶都在接吻, 結果沒有, 大家如癡般望著天空.
101煙火看了好幾年, 我的胃口也漸漸被養大, 即使我吸到很多現場的二手大麻, 但今晚的煙火讓我完全興奮不起來, 相較起101那種萬紫千紅, 百花齊放, 毫無冷場的煙火, 我忽然有種在看沖天炮的錯覺,
許多人試著用手機錄下這些瞬間, 煙火就在眼前, 但相較於眼睛, 他們寧願透過螢幕觀看, 也許我可以輕拍他們, 然後說「嘿, 你這不是跟在家看電視轉播一樣?」 隨著高畫質螢幕不斷的推陳出新, 也許透過螢幕煙火會比較鮮豔, 還有3D效果, 呃, 這我就不清楚了, 但我的經驗告訴我, 珍貴的回憶只會在當下產生, 而這些相片, 影片只是輔助而已.
即使煙火不甚精彩, 我仍觀賞至結束, 這當中一股情緒湧了上來. 許多跨年的回憶浮現在腦海, 那些與家人, 與朋友一起跨過的每個十二點, 想起四年前高一的時候, 大夥兒興奮的跑去市政府廣場跨年, 那也是我第一次在人群中盡情地亂跳, 放聲的倒數. 以及高二時衝去陽明山同學家烤肉, 然後在屋頂發酒瘋唱校歌. 這些都是歷歷在目回憶, 而我也不會忘記. 檢視現在的我, 變了很多, 也老了很多, 回頭看之前的自己, 好像不是自己.
不知不覺中, 煙火結束了. 留下一縷未散的白煙, 以及人們滿足的笑靨, 只有我不知道什麼變了, 看了看手錶, 的確, 一天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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