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琴的記憶

近期著迷上古典鋼琴樂, 不得回想起以前學琴時光.

當時我並不是不喜歡鋼琴, 只是練琴畢竟是一段費時, 且無聊的過程, 即使每當開始練習新曲時總有興奮之情, 但隨後反覆, 大量的練習卻非常令人怯步. 令人最不情願的便是練習"沒有感覺"的曲子, 有些琴曲的旋律是那麼的令人怦然心動, 讓人無法自拔地享受在彈奏的當下, 有的則是讓人完全無法提起勁敲下第一個鍵. 能遇到一首與心靈交流的曲子感覺是無比的美妙, 那場景就像遇到暗戀的對象一樣, 為他怦然心動, 心跳無法控制的加快, 到了真正練習曲子的過程, 也就是使對方互相了解彼此的必經之路, 到了對曲子有一定的把握程度後, 演奏時便可以省了琴譜, 很自然的閉上眼享受旋律, 每次敲下一鍵, 便是在聆聽對方的聲音. 從一個需要利用視覺了解對方的過程, 昇華到最後只用聽覺, 觸覺, 便可以感受曲子的精隨.

現在每聽到以前下過苦功的曲子, 那些學琴時, 厭煩與享受交雜的回憶便順旋律飄進我的腦海. 而這些回憶到青春期便結束了. 從學校回到了家, 卻都無法沉靜下來好好要自己坐在琴椅上. 在那幾年, 她似乎就是個擺設品, 一個缺少靈魂的巨大黑箱. 回想起來兒時在琴藝上面的投資的確是非常的可觀, 萬萬沒想到的是, 即便這麼多年已沒好好地認真彈奏, 鋼琴對我性情上的陶冶似乎很符合現在相對穩定的大學階段. 即使不會彈奏, 但至少懂得享受她.

鋼琴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多年來沒交流的好友, 我想再跟她說說話, 聽聽她的聲音, 我好想, 卻也懼怕, 怕她已經不認得我. 每當我幻想起把手指放在琴鍵上的畫面, 一種不寒而慄感便會出現, 那冷冽的感覺, 似乎是從還沒被指尖溫暖的琴鍵傳上來的. 這種情怯的感覺, 似乎永遠揮之不去.